日子在萧楚之的期望下，就这么平淡地过了一个多礼拜。
没有楚漠的突然脑子坏掉，没有沈加劲狐假虎威地找茬，萧楚之表示，这日子真是过得舒心极了。
除了偶尔在超市门口遇到不得不打招呼，以及一次在食堂偶然遇到沉默地吃了一顿饭，其它时间都按照萧楚之的设想进行着。
没有楚漠，没有沈加劲，没有肖盼，没有顾关山……
萧楚之想想都能乐呵两声。
就连月考也能发挥得很不错，考了个班里第四。
萧楚之看着刚发下来的历史卷子，翻开历史书从里面找那一道唯一错题的答案。
程海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今晚没事吧？”
萧楚之抬头看了他一眼，“说。”
“晚自习结束后陪我去网吧通个宵呗。”程海双手合十，“我差点点材料就能把我那泣血鬼刃做出来了。”
“不去。”萧楚之把他手拍下去，“你找贺然，你们不是经常一起的么？拆伙了？”
程海叹气，哭丧着个脸：“昨天和方沁沁勾搭上了，说是今晚陪着散步。”
“快高三了还敢散步啊？”萧楚之问。
程海又叹了口气，趴在桌上抬眼看他。
萧楚之看他一眼，他就叹口气，萧楚之感觉程海现在就像是被心上人狠心抛弃的苦命原配。
萧楚之白了他一眼，把历史卷子从他手臂下抽出来，“你压着我卷子了。”
程海把手臂往前靠了靠，又把卷子压下面，恳求道：“陪我去吧。就这一次，就一次！！”程海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比了个一，“玩完了没人陪着吃宵夜怪孤单的。”
“晚自习结束了再说。”
萧楚之愁着脸，答案也找不下去了。
说是晚自习结束了再说，按照程海那个性子，跟答应了没什么两样。
萧楚之太了解他了。
这不，最后一节下课铃刚敲响，程海就从他的位置上，拽着萧楚之的手就往后门走。
“走吧，我材料都打到一半了。”
萧楚之被程海拉着坐在网吧的皮椅上的时候，他都没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的大屏显示器，萧楚之握着鼠标半天没动。
现在来上网的人还挺多，夸张的是有三分之二的人穿着二中的校服，八成都是月考完了来放松放松的。
程海给他找了一个角落靠里的位置，旁边还空着个位置，空位旁边有一个偏窄的过道，后背对着的是墙。
说是来陪程海上网，结果刚冲完钱，人家就碰到了平时一起玩游戏的战友，只是把他带到这个位置上，就和战友跑了。
两个人隔了两条道。
萧楚之撇撇嘴，对面的人在抽烟，吃剩了的红烧牛肉面就摆在他斜对面，烟味混杂着残渣味道让他很不舒服。
早知道就不陪着来了。
麻烦。
萧楚之登了QQ，打开游戏大厅，玩起了对对碰。
他不会玩游戏，就只有这些休闲的小游戏让他解一下无趣的通宵之夜了。
旁边的那个空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人，萧楚之没在意，等玩完了一盘对对碰，才转头望去。
萧楚之余光先被二中校服的一抹蓝引去了注意力，这才目光顺着校服往上移，看到了一颗刚剃得快光了的寸头。
萧楚之：……
孽缘啊。
楚漠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对视，转过头来冲他一笑：“好巧。”
这都打了个照面，还打招呼了，萧楚之觉得自己再冷着个脸也太不是个玩意了。
他清清嗓子，问道：“你自己一个人？”
“没，和顾关山来的。”楚漠从口袋里拿出烟，本来想抽出一根来，后来想想又放了回去，“和程海好像玩的是一个游戏，坐一起了。”
“想抽就抽呗。”萧楚之看了看他又放回去的手。
楚漠笑笑：“不了。”
至此话题终结。
萧楚之和他没有什么话题好聊的，随便说几句缓解了一下尴尬，就转头又玩起了对对碰。
一连玩了好几局，萧楚之的眼睛都快看花了。
楚漠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怎么突然来通宵了？”
“陪着来的。”萧楚之笑了一下，“说是没人陪，结果刚到就跟他战友凑一起去了。”
楚漠点点头：“我也差不多。”
萧楚之没在说话，过了一会儿，楚漠起身从过道走了出去，萧楚之没在意，继续玩他的对对碰。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楚漠回来了，伴随着他的还有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他往萧楚之这边推了一杯牛奶，“喝吧，都冬天了，喝一杯暖暖。”
萧楚之看了他一眼，问：“这地方还有这种东西呢？”
“我让他给热的。”
楚漠凑过来，萧楚之身体僵了僵，一个晃神，对对碰的进程就让别人给超前面去了。
楚漠抬起左手指了一处地方，“这里。”
萧楚之条件反射地给点了。
楚漠又指了一处，“这里。”
萧楚之接着点。
一盘游戏，就在楚漠的指点和萧楚之的配合中结束了，萧楚之拿了个第三。
楚漠退回去笑了笑，“你有点菜。”
萧楚之突然觉得自己不是菜，自己是拳头有点痒痒。
不远处像是值班的地方大着嗓子喊了一句，“时间到了的过来缴钱，不缴的别占着位置！”
萧楚之楞了一下，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听楚漠低声骂了句脏话，然后一把拽过他的手，拉着他就要往里揍。
萧楚之挣了几下，没有挣脱：“你发什么神经。”
楚漠走在他的前面，转头低声吼道：“不想死就闭嘴乖乖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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