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玉玲进来的时候尹梓扬正趴在尹皓后背，踮着脚尖越过他的肩头看灶台上的鸡蛋面。
他穿着尹皓那件不合身的T恤，半截短裤都藏在了衣摆下面，裸露在外的一双腿若有若无地蹭着尹皓。
“你们在干什么？”戴玉玲看着这两人的气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煮面啊。”尹梓扬咄咄逼人，脸色不怎么好看。
没想到戴玉玲竟然追着他们第二天就回来了。他现在使劲忍着满肚子火气，耳边是砂锅里咕噜翻滚的汤声。
尹皓熄了灶台的火，不动声色地稍稍推开他，转头朝戴玉玲问候一声后解释道：“家里没什么吃的，就煮了个面。”
“没什么吃的不出去吃呀？”戴玉玲说着走进来朝锅里看了一眼，又忍不住打量了一番他们两人的穿着。尹梓扬不爽她的视线扫过来，厌烦地退到一旁说：“有面吃干嘛要出去吃。妈你别管了，去外头歇着吧。”他本来以为哥哥会顺势附和他一两句，结果尹皓却朝戴玉玲问：“您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我再下点。”
尹梓扬不满地在后头拼命瞪他。
为他这一句话戴玉玲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些，但还是不住地打量着他们：“你们吃吧……下午我再做点好吃的给你们。”
“不用你做，你好好休息吧妈，我跟哥晚上要出去吃。”尹梓扬冷淡拒绝，说着就把她连人带行李赶出了厨房。
“外头有什么好吃的，不准去。还有你这衣服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买的？这么松松垮垮……”等一走远，戴玉玲就不停冲他教训。尹梓扬不胜其烦又开始跟她吵了起来。
安静了不到一天的房子就这样又变得热闹了。
于是最后他们还是没能吃上鱼煲，也没能去江边兜风。
可恶。
对于尹梓扬来说，不能和哥哥两个人待在一起，这个假期过得再快都是慢。
他闷闷不乐，几乎没有注意到戴玉玲最近有事没事就会在后头观察他。
戴玉玲现在每次看见他和尹皓黏在一起心里就没来由膈得慌。于是她第一次开始认真观察自己的儿子，这才发现他原来已经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小不点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扬扬已经高过了她大半个头，肩膀变宽，五官也有了成熟的韵味。虽然还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但却看着比从前要稳重了许多——特别是和尹皓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故意学着他那副从容又淡定的模样。
这个怪孩子，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学了尹皓整天一副心事重重的忧郁样，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阿嚏！”尹梓扬坐在小茶几边揉了揉鼻子，麻木地划掉潦歪的数字接着写作业。
高三一开学，能顶上前两年分量的练习卷就流水似的铺天盖地撒了下来，吸血鬼一般把他们连人带笔芯的一个个全吸干了。开学才不到一周，尹梓扬就想和哥哥一起回乡下种田了。
“怎么了？”窝在沙发里的尹皓一边看书一边揉了下他的脑袋。
唯一的安慰是这下他终于可以以问问题的名义留在尹皓的房间里学习——有了尹崇铭的支持，戴玉玲的话就再不起作用了。
“我妈在骂我。”他头也不抬地吸了吸鼻子，“我感觉到了。”
尹皓笑了，“说什么呢。”
“她肯定在想我老在你房间干什么，说了写作业她也不信……”尹梓扬嘟囔着扔下笔，突然转头摁倒了尹皓的书说，“对啊，那我还写什么写，我们来玩吧。”
“玩什么？”
他不回答，只试探着凑过去贴了下尹皓的唇。尹皓没有躲开，他便撑着沙发角挨过去吮住了他的嘴。两人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后来尹皓轻轻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扯离自己，哑着嗓子说：“别闹。”
他咂咂嘴可怜道：“哥，我们好久没做了。”
之前暑假里因为戴玉玲提早回来，后来他们就再没找着机会做了。而开学到现在，尹皓为了不影响他学习，也是越来越不亲近他了。
再这样下去不行，尹梓扬想，他害怕哥哥对他的感情会就这样慢慢淡掉。他要更主动一点才行。
于是他又凑上去亲了下尹皓，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着他说：“做吧，就一次。”
“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了？”他们之前就说好了，等开学了就要好好学习，至少要等到放长假的时候再说。
他失落地扁了扁嘴，“那摸一下总行吧。”
尹皓挑眉，故意笑着问他：“谁摸谁？”
“唔……”作为一个厚脸皮的贪心鬼，尹梓扬立刻爬上沙发跨坐到了尹皓身上，抵着他的额头说，“一起。”
尹皓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是妥协了，冲他扬扬下巴道：“床头柜。”
他疑惑地眨了下眼。
尹皓戳了下他的衣服说：“别弄脏了。”
他福至心灵，立刻跑去床头柜把盒子里的套套都倒了出来，一把抓了好几个回来。
尹皓说：“两个就够了。”
他听话地递了两个过去，把剩下的顺手塞进了裤兜。
尹梓扬是第一次用这玩意儿，套上去之后忍不住一直扒拉尹皓的上衣，就好像这东西一下把两人全身都裹紧了似的。
“不舒服……”
尹皓笑了一声，张开手把两人的握在一起揉搓。过了会儿尹梓扬就再没说话了，只低头红着脸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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